魔法高校的笨蛋
第十五章：绝望
精灵高等语言，这个世上恐怕没有比这更加优美动听的语言了，这样说可能有些不负责任，因为语言毕竟只是工具，工具是需要看使用的对象。然而精灵——这个美丽的种族赋予了自己语言更别具一格的东西，那是普通凡族无论如何都无法学会的东西。
相对于沟通交流，高等精灵语言更适合于咏唱，因为这其中有大量没有具体意义的叹词，以及许多专门用来表达感情的词语，她们曾经以此为山川大地百草树木歌唱，现如今也为人类吟唱出了一首悲歌。
即使没有竖琴等乐器的伴奏，或者说没有乐器的掺杂的歌声才能真正的成为精灵的歌声，在这种歌声下即使“美丽”一词也略显粗俗。
她们的歌声落在了尾音，波涛汹涌的海面暂归平静，重新被唤醒的皓月与群星只照耀在这伴有精灵气息的周围，其余的地方仍然是一片不可见的漆黑。重新沐浴在皓月与群星中的精灵散发出了祥和的荧光，所有的船队都被包裹其中，深海中的鱼群也变成了追逐繁星火的飞蛾般聚集在周围，那肉眼可见的死亡气息放佛停止了一样，但只是以缓慢的速度在蔓延而已，死亡恶兽一旦脱离牢笼便再也没有办法阻止了……
赶往皇宫的途中，在埃尔微的命令下，拉尔德的讲述则是揭开了曾经帝国的另一桩秘辛，曾经第一次窥探精灵失败之后，魔法部长和皇帝很长一段时间以来都陷于精灵力量的恐惧之中，但却并没有因此放弃。
时间过去十二年之后，在偏离帝国的一处村子内有精灵出现的传闻引起了高层的注意，那一次的寻找任务中则是由莫德尔，麦格尔，贝莉耶尔萝拉和蕾吉娜领队执行，拉尔德并没有执行那次的任务，所以对于事情的经过并不清楚，不过由后来的一些事情也能看出来，他们失败了，并且遭到了最为惨痛的惩罚，所珍视之人死了。虽然看上去都只是不可避免的意外，但亲身感受过精灵力量的拉尔德清楚，那些事件都不是意外而是一种诅咒。
虽然他们的任务失败了，但是却得到了一条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消息，那就是精灵与人类的孩子，只不过出于莫德尔等人遭遇的原因，这次任务并没有让他们前去，非但如此并且还是刻意隐瞒着他们，因此便选中了拉尔德和埃布尔。
“这样看来，你们的任务也失败了？”
“是的，公主殿下，”拉尔德说：“我们失败了，即使对方只是个孩子，我们还是高估自己了，在陷入绝境的时候即使人类也会爆发出难以料想的力量，更何况对方还是个拥有精灵血脉的人呢，那次的任务中臣下险些丧命，虽然比起我们所做的那些事情，即使多死几次也无法偿还，但是求生的欲望还是让我竭尽全力逃跑，最后活下来的就只有我和埃布尔那个疯子。”
“帝国和魔法部竟然做过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而且还一直持续了百年之久，最为可笑的是皇兄居然还惦记着这种事情。”
“公主殿下，此事恐怕和埃布尔有直接关系，当年的一些事情自先代国王病逝之后便成为了保密度极高的绝密事件，如果不是埃布尔提及，皇帝陛下恐怕不会将视线转到这上面的。”
“怎么样开始的都无所谓，眼下是马上停止这荒唐的研究！”
马车飞疾驶入内宫，埃尔微率先走下马车领着大队人马朝着御卫司走去。
“全部围起来！”
一声令下，卫队将整个御卫司包围的水泄不通，她没有进去而是在门外静静地等待着，没过多久埃布尔旁边跟着一位手下走了出来。
埃布尔走过来在离埃尔微还有些距离的时候被拉尔德持剑挡住，他深深地弯下腰极尽恭敬之势行礼。
“公主殿下贵安。”
“坎布尔！”她叫道，眉头紧皱着。
“正是臣下。”
“我问你，今天有没有抓一位叫羽三的魔法学徒。”
坎布尔略带惊讶地抬起头，然而在看到面前的拉尔德之后诧异的神情便转成了然。
“回答我！”
“是。”
“谁给你的权利！”
“……”
“马上把人放了！”
“……”
“怎么，难道没听到我的话吗。”
“回殿下，此事涉及到……”
“我不是听你废话的！马上将人放了。”
“看来公主殿下已经知道此人的身份了，那就更应该知道他对帝国的重要性，而且臣下是奉陛下亲令，如果没有陛下的手谕臣下无法听令。”
“放肆！”
埃尔微被彻底激怒了，握紧的拳头甚至有些颤抖，但坎布尔似乎还想解释什么，没有得到任何允许便直起身子。
拉尔德见势快步上前，一道魔法阵打入坎布尔的体内，并且快速地取出了抑制枷锁将其制服。
“拉尔德！你要造反吗！”被控制的坎布尔怒吼道。
“造反的是你。”他说道，同时招呼手下的人将御卫司的众人全部控制住。
“他人在那里。”埃尔微居高临下地询问着被按在地上的疯子。
“后面的地牢里。”
在他的带领下，埃尔微等人才在昏暗潮湿的地牢中见到了消失整整一天的羽三，此时的他已不省人事，全身上下布满血痕，各种魔法抑制装置和抽取装置正不断地抽取着他的生命力，整个人被掉在离地半米的空中，仅仅是这么短的时间已经完全没有平日里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会死掉似的。
压制在后面的坎布尔则是露出了一种令人脊背发凉的笑容，像是在炫耀着自己“劳动”成果一样。
“快点！把他放下来！”她说着，自己亲自上前小心翼翼地解开他身上的各种牢具，面对气若游丝的羽三，心中的怒火更盛。
“叫医生！”她吩咐道，转而又看着一旁的坎布说道：“你最好盼着他没事，不然……”
坎布尔被押下去，但埃尔微暂时还没有时间处理他的问题，而是来到了皇家医务部，羽三正安静地躺在床上丝毫没有好转的样子，经过检查发现他的魔力已经被榨取的几近枯竭，现在随时都有可能因魔源枯萎而彻底陷入沉睡。
由于帝国的问题并且出于愧疚她没有隐瞒羽三的事情，第一时间通知了伊诺和白狐，闻讯赶来的二人见到床上虚弱的羽三竟一时间愣在了原地，在他们的认知中羽三似乎从来没有沦落到这幅惨状。
几人中最为冷静的是白狐，那是压制强烈情绪的冷静，看上去不免让人怜惜更有一种随时可能爆发的担忧，然而她并没有发泄，只是静静地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捧起羽三的手，帖在自己的脸庞上，正如前几日他昏迷的时候所做的事情一样。
“对不起。”
埃尔微低声说道，是对伊诺，对白狐，更是对床上的羽三。
白狐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双眼直视着埃尔微，她蔚蓝色的双眼充斥着猩红的血丝，凌厉充满杀意的目光刺向了埃尔微，让后者竟发出颤抖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一步，但白狐并没有做什么，只是这样看了她一眼，随后又恢复了原有的目光守向了昏睡中的羽三。
埃尔微悄悄地退出了房间，凝望着天上的夜空，此时已临近日出之时，天空仍然一片漆黑没有任何黎明前该有的样子。
“真是漫长的夜晚。”一段时间之后，她幽幽说道。
“漫长的一天。”
她闻声回过头，发现伊诺已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
“你怎么出来了。”
“只有他们两个人更好些。”他回道。
“对不起，羽三的事情。”
“……”
伊诺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着，或者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管你的事。”“和你没关系。”这样的话也只会让她更加自责而已。
“羽三的话会没事的，我不认为这种情况他会一直躺下去，要知道他可是最喜欢管闲事的人。”
“是吗？你们的关系真好啊。”
“只是有了些理不清的孽缘罢了。”
“哼……真好呢，真是令人羡慕的关系。”
“不用羡慕，你也可以的，所以‘对不起’什么的还是等羽三醒了对他说吧。”
“是吗……是这样啊……是的，要亲自对他说才行——谢谢你。”
她看着伊诺说道，脸上带着笑容，是那种出自内心的微笑，看着如此的埃尔微，伊诺的脸上突然一红不知如何是好。
“真是漫长的夜晚啊。”她再次望着天空感叹道。
“是啊，”伊诺也来到她身旁望着一成不变的漆黑夜空说：“可能，要很长时间才能见到黎明了……”
黎明没有出现，旭日隐藏在阴影之下，即使人类是如此渴望它，但它却并没有回应人类这种微弱的期盼，即使动用大陆上任何魔法装置也观测不到太阳的具体位置，整个星球都被死亡气息凝聚的物质包裹着，在这种情况下大陆上产生了剧烈的动荡，虽然帝国和魔法部宣称这只是某种魔法实验效果，但还是有些人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他们借此宣扬这是神的惩罚，即使他们从不知神的存在。
一天又一天过去，有太多的暴动和惨剧难以言说，人们已经彻底陷入了绝望，不管什么样的借口和谎言已经无法阻止发疯的人类。
这只是开始，这场悲剧的开始，首先被剥夺的就是人类的理智，每时每刻都会有人失去理性杀人或者自杀，然后是各种魔兽也陷入了癫狂的状态，它们发疯地离开自己的领地冲出森林做自杀式的袭击，亦或者互相残杀。
此时只有学院帝国和魔法部能够勉强运转着，它们的上空都维持着强大的精神控制魔法，然而这也只是让他们能够死的更体面些，即使理智还在但他们的生命力正快速流逝。
羽三仍然在昏迷没有丝毫的转色。恐怕已经没有任何的方法可以挽救这场灾难了，所有人都这样想，坐在皇宫中的埃尔微也不例外，此时她的那头秀丽金发已经开始褪色，看上去是那样的狼狈不堪，偌大的皇宫中没有任何佣人，有的是死掉了也有的是落荒而逃了，然而又能够逃到那里去呢？在王座的旁边只有伊诺一直坚守与陪伴着。
“埃尔微，你稍微休息一下吧。”他叫着她的名字，那是前几天他在发疯的佣人手中救下埃尔微之后的事情。
“我要坚守在这里。”她说，仅是一句话都让她感到费力。
“你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在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
“呵，没用的，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死亡已经盯上了我，皇兄带来的灾难是帝国的责任，也应该由我来承担，不知什么时候会有外面的情报送过来，所以我必须要在这里等着，我必须要为这场灾难付出代价，即使是生命——不过，好在还有你陪在我身边。”
“埃尔微。”
“我不要紧的，对了，说起来羽三还没有醒吗？”
“他还在昏迷中，白狐大人仍在陪着他。”
“这样吗，真是自作自受，如果能够阻止这场灾难恐怕也只有身为精灵的羽三了，如今……哈哈哈哈哈，真是自作自受！活该啊！”
“……”
“伊诺少爷，如果埃尔微突然睡着了，请不要叫醒我，让我就这样一直睡着吧，等到我的身体冷却之后，将我放在皇宫星塔的高阁上吧。”
“嗯，我会的。”他带着哽咽的声音回答道。
“那里可以近距离地看到翱翔的飞鸟，埃尔微很喜欢鸟儿，因为它们可以自由地翱翔在天空上，任何高墙都无法阻拦它们的羽翼。”
“是吗。”
“对了，伊诺少爷可以拜托一件事情吗？”
“什么，你说。”
“帮我去寝宫中拿来那个魔音盒好吗？就是你送给埃尔微的那个，放在我枕边了。”
“……”
“我突然有一个好主意。”
“可是你……”
“拜托了，就当最后一次被我骗了好吗，帮我拿过来吧。”
伊诺看着倚靠在王座上露出笑容的埃尔微，慢慢地点了点头。
“你等着我！”
“啊，我会的。”她说。
随后，伊诺三步两回头地望着瘫坐在王座上的埃尔微，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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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完结了呢，不知道大家对这本小说有什么看法呢，可以写在评论区，都到最后了请各位读者老爷不要在潜水了好吗？欢迎评论区吐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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